Takumi

保持清醒,爱自己所爱。

【新志】金鱼·结束即开始

【16】补档

“大西诚宏?”服部平次直接借了条警察制服套上,把当地的警察看得一愣一愣,随后推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大大咧咧地就坐了下。

“是。”对面的男人一脸满不在乎,被抓捕后又承认杀人,这一系列的事情似乎压根激不起他心里的波动。服部平次听着工藤新一在耳机里和他叙述着刚刚越智花奈的口供,正想根据自己的思路继续问出大西诚宏的破绽,工藤新一却话峰一转。

“我刚刚在想,”工藤新一来到大西诚宏的审讯室外,“大西诚宏要替越智花奈顶罪还勉强说得过去,这大西健司干嘛上赶着去替越智花奈顶罪?而且大西健司的话实在是漏洞百出,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样子。”

服部平次点点头表示认可。

“后来我又一想,一般我俩在东京或者大阪,面对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多是带回警局先去调查背景,然后再一步步去根据他们的社会关系联络相关人士,但没想到我们碰巧因为撞见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提前锁定了更有可能的嫌疑人。”工藤新一感觉周围都是不明所以的目光,打了个手势表示后续会和他们讲解,让其他警察先去问出后续越智花奈为何会对柏木幸郎起杀心。

“所以,我按照正常步骤,去调查了大西健司的背景。”工藤新一的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见来信人,他点开,看完消息后皱起眉头。

和审讯越智花奈一样,服部平次给大西诚宏播放了飞机场的监控片段:“这里,你为什么独自走开?和陌生人说了什么?”

“我的女朋友拜托我帮她找一下纪念品店,我也不认识,就找个人问一问咯。”

“你对你女朋友还挺百依百顺的嘛。”服部平次给自己的茶杯斟满水,装作也要给大西诚宏倒,却在对方拿着杯子伸手要接时放下了水壶,“看来是真爱哦?”

大西诚宏也不恼,自己拿起水壶将杯子倒满,随意嗯了一声,端起就要开始喝,服部平次撑着下巴又悠悠开口:“不知道大西先生你,是不是也同爱女朋友这般爱你的父亲?”

大西健司放下水杯,看着服部平次:“警官何出此言?”

“我们调查了解,三年前,你的父亲好像卷入了一起水域投毒案件啊,最后是因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可真凶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抓住,”服部平次交叠着腿往椅背上一靠,“当时可是整整十六个人皆命丧于此。我本来还震惊这样的大案没有轰动全日本,细想来这里的警察若是从以前就是这般德性,倒还真不用太过惊讶。”

“警官说了这么多,和这次的案件有关系吗?”大西健司表情没怎么变,但骤然握紧的拳头也十分明显。

“那十六人和你父亲使用的是同一口水井,而你的父亲,有和你抱怨过他开的糖摊被这十六个人砸毁的事情吧?”

“我不明白警官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当然是,作为制药员的你,是不是有通过职务之便,帮你父亲获取投入水井的毒物呢?比如,”服部摘下耳机放在桌上轻轻敲打,“三年前你们制药研究所正在研究制作的,刺激母猪发情用的激素。”

 

敲门声响起时,宫野志保正站在窗旁,她伸手接着窗外又开始下起的小雨,头也没回地说:“请进——”

工藤新一推门而入,不想只有医务室窗外警局门口的路灯虚虚地将她的轮廓描绘,他摸索到开关,几次按下,都没有使得房间亮起。

“灯泡坏了。”她关上窗,转过身,工藤新一已经站在面前,“大侦探,凶手是谁?”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反倒转过身蹲下,手在自己的背上拍了拍,说:“走,我背你。”

走出警局时,本来密密的小雨在这几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停住。他的手掌心温热地托着她的大腿,小心翼翼地避开几个水坑后,走上虽狭窄却是由水泥筑成的山林小路。

他说,这是一条可以通向小楼的捷径。

她问,这样一天折腾下来,还得背着她走回去,不会太累吗。

“还好啦,”他将她轻轻往上掂了掂,“只不过想找个机会和你单独一起,就让服部先乘车回去了。”

她环着他的颈项,无声片刻,开口:“可是,回到小楼,回到房间,大侦探明明有大把的时间和我单独相处。”

“那不一样,”工藤新一侧头,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轻扫过他的侧脸,“正常相处正常聊天,还得是在空气清新的开阔地带。”

“可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吧?”

“是是是,是我的问题。但如果回小楼我问你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咬我,你觉得我在得到合理的理由前,真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宫野志保的手本来卸力搭在他的手臂上,听完此话反手就是用力捏过他的脸:“行,我接受你自讨苦吃要背我回去的理由,不过在此之前,在你要问我为什么咬你前,你得先告诉我这次案件最终的结果。”

“哦?宫野大小姐要不先考虑考虑,猜猜凶手是谁?”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水坑,她见状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却被他牢牢用力固定,“别慌,我过得了。哪怕我从头没到脚,也一定给自己的头顶腾地儿让你单脚站着。”

“你少跟我贫。”

工藤新一小心翼翼走上路边土埂,她撇头看向这偌大的积水,倒映了前方参天林木的尖尖,还有未消散的乌云滚滚。有那么一丝清亮突然照得这片水一小点晶晶亮,抬头,竟是月儿露出一小圆。

“我猜……凶手是昨晚被骚扰的那个女人,而大西父子都心甘情愿替她顶罪,甚至还自以为是地争着领罪,或许……”他静静地听着她的猜想,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地走在这片虽不光亮却还算清晰的小道上,“并不是恋人之间所谓的爱有多深,毕竟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何来的理由以至于需要牵扯上自己的父亲来帮未婚妻抵罪呢。”

“分析得很不错,有超过我的潜能哎。”

她点了点他的喉结,继续说:“是因为父子俩有把柄在女方的手上?但会是什么样的把柄,竟然需要他们即使作为杀人犯,都还想要去隐藏背后的真相?”

“相比于害死一个人,大西健司和大西诚宏三年前合伙在水体里投毒这事,更不能被发现。”

听她倒吸一口凉气,一时半会儿也没再出声,显然很震惊这件事。工藤新一轻笑,终是把案件完完整整地开始给她讲述。

“三年前,大西健司的糖果摊因为日常制作需要的大量的水,而引起周遭一起使用水井的几户人家一致不满,后来他们合伙找人去砸毁了大西健司的摊位。当时大西健司求助于远在东京上班的儿子,希望通过这口水井给这些恶邻居一点教训,随后不久,他就收到了大西诚宏用普通瓶子装来的几大瓶苯甲酸雌二醇注射液。”

“苯甲酸雌二醇……”她喃喃重复,末了,与其说是疑问,更像是难以置信,“兽用催情剂?”

“没错,十六个人,全都因为喝了含有兽用催情剂的井水而死。不过因为当地警方的懈怠,他们并没有去调查大西健司的人际关系中是否有毒物提供来源的人脉,所以在没有找到证据的情况下,大西健司被无罪释放。”

“越智花奈知道大西诚宏与投毒案有关,便借此事威胁大西父子,让他们替自己顶罪?”

层层叠叠的枝叶之后,有影绰的灯光透过缝隙觅进这条昏暗曲径,他放慢脚步:“其实,一开始越智花奈只找了大西健司,毕竟当时十六人之死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大西健司生性老实,胆小怕事,如果替自己儿子的未婚妻去顶罪而能消去害死那十六个人的罪孽,于他焦灼的内心也是再好不过。”

“在这样的前提下,大侦探就将那一对情侣分别审问,大西健司的目的是要成功将自己定罪,那他就是是万万不可能松口的,是从越智花奈这儿找到了突破口?”

他享受极了和她如此一问一答地复盘案件的起始和经过,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原地许久,而她也只是认真地听着他讲述案情,提出自己的分析和疑惑。和同是以侦探自居的服部相比,在宫野志保这里,他感受到了自己从小至今深深热爱的事被尊重的感动。

“小小地骗了骗她,毕竟氰化物这类东西,需要在干燥不能见光的地方保存,无非玻璃试瓶或者盒子。再来,她也不是什么害人方面的老手,自以为的毫无破绽,其实早已漏洞百出。”

“导火索是昨晚那件事情吗?”

“她和大西父子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她在后半夜偷偷溜出去见了柏木幸郎。”工藤新一弯下身子,待她平稳落地后转过身。

“什……什么意思?”

“嗯……意思便是,在被柏木幸郎那样公开侮辱后,越智花奈还是偷偷去找柏木幸郎做了些,大人才做的事情。”

宫野志保本还想要批判这病态的人性,听到此处不禁笑着叹气。

这一笑,让工藤新一觉得嘴角的伤口都不再隐隐作痛,倒有些痒。

“事后,柏木幸郎甩给了越智花奈一沓钱。据她所说,她觉得自己的人格因为这叠钱而遭受到了侮辱,才萌生了借大西健司杀死柏木幸郎的念头,她先是推荐柏木幸郎去买糖,又威胁大西健司如果不这么做,就把当年大西诚宏也参与投毒的事情曝光。所以,宫野大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咬我了吗?”

他话题转换得无缝又丝滑,让本来听得正入神的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服部走之前问了我好多次,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工藤新一拿起她的指轻轻按在那处微小的伤口,“他说,人的牙齿可不能外翻咬伤嘴角还要往上,这里有伤,多半是因为外在因素。”

不想,宫野志保却缓缓退开一步。

他当是自己的嬉皮笑脸惹得她不高兴,放开她手微微垂头:“其实,有件事……”

“知道我为什么要咬你吗?工藤新一。”

 

宫野志保翘着脚洗完澡。回想刚刚和工藤新一说的话,其实算不上严肃,但到底她也没再用玩笑的态度和他说。

三人之间,若不快刀斩乱麻,后续非常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麻烦。

她不计较毛利兰的那些小心思和无理取闹,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换上吊带睡衣,她卷着头发擦干余留的水。翻箱倒柜好一顿找都没找到吹风机,刚想去到工藤新一房间翻翻,套间外的关门声便响起。

他回来了。

宫野志保关闭房间的顶灯,留下一盏落地灯调到最暗,然后悄悄拉开门缝。

吹风机被工藤新一大剌剌地丢在床尾,他路过时还被拖在地上的电线绊了一下,无奈地挠了挠头,便弯腰捡起线边走边开始收拾,直到走到床头,他抬手关闭了电源。

“哎?”手中握着的门把被外面的大力突然打开,腰上环过一双手,她被他蓦地抱起往床边走去,未等她出声,嘴里就被他用舌头抵进一粒酸酸甜甜的话梅糖,他没有立刻离开,与她的春池交缠悱恻,夹着那颗糖果上下颠簸。

味蕾摩擦中带上甜味的刺激,她第一次有在同他接吻时望不到时间尽头的错觉。不过好在即使感性占了上风,她还是腾出手轻轻往后扯他的头发,被他托起哒蜕,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和叶给我的糖,想让你尝一下。”他眨着湿漉漉的眼,喉结因为仰头吞咽,顽皮地上下滚动。

宫野志保热得慌,起伏着汹叩,用夹在他身侧的西钙撞他的妖:“所以呢?你口中的那件事,解决了?”

脚背一热,工藤新一的手沿着她的筱蜕滑落到她的脚心,她刚刚换上了新的绷带,此刻正松松垮垮地绕着她的骨。

“解决了,但我,算是撒了个谎吧。”他走到她的床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大把刚刚喂她的话梅糖,放在她的床头,“撒了一个几乎十全十美的谎。”

“你……”

“等我也起收拾一下,回来再告诉你。”他笑得狡黠,她也知道是自己刚刚给他的承诺让他有了如此胆大妄为的胆量。

不过。

工藤新一没有关套间的门,在宫野志保将他塞进自己嘴里的这颗糖快要吃完之际,盥洗室的门再次打开。

他几步跨来,掀起她床上的空调被祛深攥褥,将她同自己一道裹进被子里。

“喂,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她以一臂之距抵着身前的这具柔梯,“从刚刚开始,你就像……”

过于惹眼的词汇,她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要不要我重复一下刚刚宫野大小姐说了什么?”他握住她的手腕,突然就攀上她的指尖十指相扣,压在枕头之余,他终于好好地将她拥在怀里。

“你说,我解决那个麻烦事,你就让我抱个够。”工藤新一埋在她的肩窝,轻声说。

 

一个小时前。

“越智花奈为什么要在旅行中带氰化物啊?”和叶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着糖边看着服部平次拿毛巾擦头发,他们都刚洗好澡,准备一起看会儿电视就去睡觉。

“她虽然有大西父子的把柄,但是那件事她何尝不是也参与其中。对于有相同利益的大西诚宏,胆小怕事又没有毅力与平常心态的大西健司,早消去早省事。”服部平次插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刚想看向电视机,就被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一脸幽怨地毛利兰给吓了一跳。

“呃……她怎么了?”服部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身上不小心溅到的西瓜汁,再抬头,就已经见毛利兰双眼都是泪汪汪。

“他们俩没和你一起来呗。”和叶撑着脑袋也看向毛利兰。

门被打开的那刻,毛利兰简直就从位置上弹起来,虽然看见的是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一起进门,但随后,至少她期盼已久的人终于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小兰,我们聊聊吧。”

碍于照顾毛利兰的自尊心,工藤新一在走进厨房后还是选择拉上了玻璃门。他拿出手机翻到之前毛利兰在办案途中给他发的消息,摆在她面前:“小兰,你发这条消息给我,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毛利兰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回答:“你知道吗?新一,青梅竹马大多都是要在一起的,十几年的相处,早就像家人一样了,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插足破坏这样的感情,就不配叫青梅竹马。”

“嗯,所以呢?”工藤新一斜身靠在灶台上,他看见宫野志保朝服部和和叶摆摆手后,目不斜视地率先走上楼。

“我和新一之间,不应该因为宫野同学的出现就生疏了啊。”

“没有生疏啊,”他朝毛利兰摊开手,“并不是我和另外一个人有更加密切的互动就能表明我和你生疏了吧?”

“但就是因为你老是和宫野同学呆在一起,你就会忽视我的感受,这难道不是生疏吗?”之前本就流了眼泪,此刻,毛利兰眼睛里的阀门再也抵挡不住汹涌袭来的水。

“那好,你先在和我说你的感受,我在这里听。当然,我不希望看到的是你发给我的消息里类似的这种话。”他把手机丢在台面,上面的内容清晰可见。

【新一,如果你选择和宫野同学在一起,我会死掉的。】

“我的感受就是我会死啊!我和你在一起十几年,但是你现在说把我抛弃就抛弃,我怎么活得下去……”

是金属和金属之间经由剧烈摩擦碰撞后刺耳的声音,工藤新一收回腿,走到刚拉开的散发着银光片片的刀具柜前。

无声胜有声。

走之前,他收力把柜子又推回去,路过哭得泣不成声的毛利兰,他叹了一口气。

“我和宫野已经在一起了。正如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小兰,或许你应该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能够用自己真实实力得到的事物上。以及,少看看那些没什么头脑的肥皂剧。”

他说过什么,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给了毛利兰本属于自己的最后一个甜甜圈,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毛利兰就惯常以弱者的姿态去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工藤新一当时就觉得这样很怪,在最后一次任由毛利兰用同样的方式得到一颗糖后,他说。

“社会并不会因为你摆出弱者的姿态就给予你满足你,小兰,你以后还是要学会用自己的力量去争取。”

当时,毛利兰说了什么,或许他记得,也不记得,只不过那完全笑得天真烂漫的脸,早已说明一切。

 

她被他的呼吸弄得痒,燥得热,听完他的简要概述后,想要推开他的脑袋,却直接被抱起侉怍在他身上。

“正义凛然的大侦探,已经学会熟练运用这样的手段吓一个未成年的女高中生了吗?”感觉到身下的另一个他轻微震动的幅度,在她的哗新间一点一碰,灼热、收敛又放肆,只要她也稍稍一动,便是雨前协奏的初场。

“你和我说这些,我只能回答你,至少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和「正义凛然」背道而驰的东西。”

她的目光复杂,当工藤新一以为又要被她打着马虎眼撇开话题时,她突然卸去腿上支撑的力气。顶端和睿新碰撞,工藤新一没忍住张嘴闷哼,而后满腔满舌都被她堵得占满了之前嘴里熟悉的甜味。

晃动的两具曲梯打在床前的白墙上,他流连到她身前的湍雨,迷乱之际,经由舒爽而抬起的脖颈,再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身上的人一声轻哼完全软在自己怀里。

原来,是耳朵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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