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kumi

保持清醒,爱自己所爱。

【新志】金鱼·岛屿散落的开始

【7】

青春是跋涉在人性之前的茫茫原野,做梦,渴求,陈旧的天空和绿洲,谁都是第一次踏足,也都是最后一次进入。

宫野志保懂得这个道理,也会尊重每一个认真追求自己所需的人。

她忽略了毛利兰话语里暗含的敌意。自然,这句话甚至都不用去揣摩体会,听到的人多少都能明白。她也可以选择夹枪带棒地去回应,但这好好的假期才刚开始,以后的一个多月每天都要见面,若是在开始时就让自己和毛利兰关系闹得太僵,大家都不会好受。

她也不愿让工藤新一感到为难。

刚要点头以示回应,工藤新一却从身后推开她的箱子,“这几天宫野都在群里说话了吧,倒是小兰你,该商量的时候不出现,我都以为你不想一起去了。”

当然,如果是工藤新一自己出马,她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

“可是新一……”毛利兰见她已经落座在前排,一时就忘记了被他怼的不快,招呼着工藤新一赶快坐到自己身旁,“前面另一个位置有行李了,新一你快坐过来!”

工藤新一侧头看过宫野志保坐在窗旁,正往自己的手臂上涂着那些他已经有些畏惧的化妆品。

“新一。”

“我坐在前面吧,”他说完就把手里的箱子推到毛利兰身边位置前面的空隙,挪出她身侧的行李箱,没给毛利兰开口的机会。

羽田机场不远,路程上仅需半个小时。他撑着扶手看她用那些瓶瓶罐罐抹了一路,而身后的毛利兰不停地问他要不要吃随身携带的零食,服部和和叶在前面打打闹闹,时不时能抽空发消息调侃他。

【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感觉怎么样啊?】

怎么样?他万分庆幸宫野志保完全没有要和毛利兰计较的趋势,也看得出她是真的想要好好度假。所以只要有他在,夹着他的这两人就是万万不会吵起来。

“怕我和她吵起来?”她这一路听着毛利兰对他的嘘寒问暖,突然开口,倒是让他一愣。

“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拿手肘顶她的手臂,“放心,你和小兰要真吵起来,我肯定帮你。”

“不需要。”她从手提包里拿出前几天买的小饼干,“再说了,帮理不帮亲,放你那儿会不会说不过去?”

“哎?”他直接从她手中拿出一小块饼干塞进嘴里,“这么说来,你是理还是亲?”

你明明两个都占。

好在服部和和叶都是能活跃气氛的人,一路下来,直到众人都登上飞机,关系也算是和平。

从羽田到石垣岛需要三个半小时,大家都是一大清早地就起床准备,在飞机上睡个舒展的囫囵觉,下午才有力气活动。他索性就直接买了头等舱。

只是这位置是出票机器随机安排,等他把双肩包放在顶上的行李位,看见毛利兰堆着笑站在另一侧,“我坐在你旁边哦,新一。”

宫野志保在他身后入座,服部平次见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地微微皱眉,避着毛利兰低声问:“要不,我和你换个位置?”

“没事。”毛利兰已经落座在他身侧。只是一个座位,没必要矫情地大动干戈。不过,他坐下前还是看了她一眼。

他才不怕她会不会和毛利兰吵架,他只不过,不想让她不开心罢了。

机舱里冷气开得很大,工藤新一将她放在自己包里的厚外套透过座椅缝隙丢在宫野志保的膝盖上。她抬眼,他用手指了指身边睡着的毛利兰,又轻声开口:“我也睡会儿,到的时候你要是醒着,记得叫我起来哈。”

 

刚开始,只是头皮酥酥麻麻的痒,他下意识想把眼罩往下拉,却被一只手拦着眼罩直接拉过头顶,“他们都走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工藤新一顺势抓住搁在他脑袋上的手站起来,宫野志保靠在座椅后背上俯视他,他这才隐约想起,当空乘通知可以收拾随身物品离开客舱时,毛利兰有尝试叫醒过自己。

“看你又睡过去了,我就让他们仨先下去领行李,毕竟也不好一直堵着后面的人。”她手指动了动,从他的手里抽出手。

“那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下去?”工藤新一抬手拿出背包,站在飞机过道上。前端的空乘也只是笑着看着他俩,没有催促,没有打扰,也不会告诉他,女孩站在他打瞌睡的椅背后看了有多久。

“不知道是谁,”宫野志保脱下外套,塞进他单肩背着的包里,“要让我记得叫醒他。”

 

石垣岛作为八重山群岛的主岛,拥有丰富的旅游业资源。除去酒店等其他服务行业,也是前往其他岛屿的轮渡中转地。

毛利兰同服部两人率先取完行李,站在出口处等着还未出现的两人。

直到那抹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她刚想抬起手打招呼,发现工藤新一的目光再没有像以前那样,聚焦于自己的同时还能有所期翼。

与他并肩同行的人,好像许久都不是自己了。

他们租住的别墅,是远离岛屿酒店群的另一端——苍山围绕之余,跨过岭越过丘,是一片沙和无垠海。

旅游大巴在送完到达酒店的客人之后,才姗姗调转车头往他们目的地点驶去。等那栋隐于林间的三层楼高、由石块堆砌而成的小楼逐渐展开在众人视野里时,日上三竿,他毫不意外地听见自己肚子轻声嘟哝。

“喂,工藤,我和和叶刚看了看,虽然咱们这房子离商业区有点远,但还是有很多人在周围同样建了小楼,海边上也有不少自营的小餐馆,我们行李放好了先去将就将就?等填饱肚子再商量晚上怎么庆祝来这里的第一夜嘛。”说完,他还不忘朝向宫野志保,“小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没什么意见。

真正到达小楼门前,工藤新一找到房东告诉他的钥匙所在地,推开和这栋石楼相匹配的铁门,内里的家居摆设却是欧式装饰的客厅。走过后庭,迢迢流水穿过嵌于石壁之下的木廊,让人禁不住奇怪如此规则又不拘束的风格。

二三楼是客房。和规矩的二楼大卧房不同的是,三楼的两间房里,其中一间是有两个独立空间的套房。他本想让她和毛利兰和叶一起住在三楼,至于怎么分配,三个女孩子有自己的考量,正要开口,毛利兰却一把揽住和叶的手臂,“和叶,我们俩就住二楼吧,我们行李多,这样上上下下的也不会太麻烦,就是宫野同学的箱子,要麻烦新一和服部君了。”

他一时语塞,其他几人也没有声响,最后服部打着哈哈开口:“也是也是,反正我是逃不了和工藤一个房间的命运了。不过我们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的确也说不过去,okok就这样安排吧,我们这就帮你们三个姑奶奶搬行李去。”

毛利兰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帮宫野志保的箱子拎上楼去,不由得撇嘴。

凭什么我和他的十三年,会抵不过你和他的几个月。度假这种事情,偶数是成双成对,奇数,总会有人落单。

 

“什么!?”宫野志保听见房门正对面的卧室突然传来服部的声音,停住了要放倒行李箱的动作,推开门走出去。

“你怎么跟毛利有一样的发展趋势了?工藤,这不应该是你的人设!”服部平次抱着胸靠在一旁,鄙夷地看着面前故作淡定的人,“从飞机上因为没坐一起你就一副如隔三秋的模样的时候我就应该料到,你工藤新一该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什么嘛!我…我又没有恋爱!别磨磨唧唧的,你快去和她说,你要自个儿去住那间。”工藤新一也学着他抱起胸,龇着牙掩饰心虚。

“还要我去说,你自己直接问她愿不愿意来你这儿……”门突然被 「唰——」地打开,她挑眉,见着面前的服部平次显而易见的眼角抽搐,“小姐姐,你在这里啊。”

他一愣,对上她的目光。

如果说,和叶不知道,服部不知道,排除毛利兰自己那点儿心思,那么剩下的两个人就都是清楚的。

其实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她从来不会在乎这样有意或者无意的排挤,一个人单方面向另外一个人展露出的敌意,如果同行的人并没有察觉又或者不愿意掺和,那便始终只是这两人的战争。她完全不担心仅仅是这样的房间分配就能奠定让毛利兰自以为是的成功孤立她的局面。她也明白工藤新一让服部平次与她换房间的意思。

她可以拒绝。

但这从头至尾不是友谊方面的事情。

不是同性之间为了争夺一个异性这样俗套的性别竞争。

毕竟,有来有回的恋爱前奏,何乐而不为。

“宫野,我们在商量一件事……”工藤新一在身后悄悄捏了服部平次一把。

“啊,对……小姐姐,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一个人一个房间更自由些,你要是不介意,愿不愿意和我换一下?”

“这样啊……”她嫣然一笑,“服部君愿意,我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工藤新一穿着新换上的休闲T恤和裤衩,斜倚在套房间的门前。大家定下一个小时后出去觅食,他就冲了凉,这会儿简单收拾好行李,见另一边没什么声响,便无所事事地站着玩手机。

出发前半个小时,那边终于有了动静。门打开,他按住自己想要探出手一把把人拉过来的冲动,清了清嗓,“这里朝阳,山里向阴总归多多少少会有些潮湿,你还是住这里比较合适。”

自从第一天的两个吻,他们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亲密动作。

“是不错,大侦探要是一如既往的睡觉不拉窗帘,基本上能和公鸡打鸣的时间一起醒来。”她也换了衣服,一袭轻飘飘的短款橙色连衣裙,映着透过落地窗打在棕褐色木地板上的金色碎屑,暖色溶于他。

他看见她手里捏着的一个粉罐,“我说,你手里的是什么?”

“这个?”她抬手一晃,“工藤君忘了吗,要和我一起,可都得带着它。”

不同于想象和记忆,她此刻带着水汽的手攀过他的后脑勺,将那粘腻湿滑的白色液体先是涂上他的后颈,随后是裸露的手臂。他的心跳声都很悦耳,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鼓上,她想问他是用什么在敲,他却突然擒住他的手腕。

“够……够了啦,到时候太阳一晒就出汗,身上滑不溜秋的很难受。”瞥过她的脸,工藤新一就移开眼看向窗外摇曳的枝叶,是大片大片不同的绿,蔓延蔓延,直至漫山遍野。

她半跪在他身侧,垂下来的手一点他的大腿,“这里。”

“说了不涂了。”腿根处的电流,蔓延蔓延,漫山遍野。他突然环过她的腰,从裙子口袋里抽出她的手机就背过身后,“你要再逼我,今天就别想碰到手机。”

“喂,你说话不算话啊工藤新一。”她说着就要侧身去够。

“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换了另一只手高高举在头顶,工藤新一索性便直接站起来,她作势想要从床上蹦,却不知这正是他想要的她的行动。

抓住手机的那一刻,宫野志保的手背被他拿着手机的手指扣住,隔着一块薄薄的铁板,仿佛依旧能感受到彼此手心的温度。他早在她蹦起那一刻托住她的臀,她也因此被他禁锢在悬空的身前,手滑过被她涂抹均匀的后颈,粉色的罐头「啪嗒」地坠落在地面。

她依旧俯视着他,只是眼眸对眼眸,曝于阳光的碎裂,枝叶的分道,苍穹的溶解。有一缕发丝沾了水,挠得她鼻尖痒,于是就蹭过他的鼻尖。

“你的腿还没有擦。”

“我哪条腿还没擦?”

被他身体分开的双膝,并拢失败,于是她义无反顾地往前朝那蓬勃替身一顶,“这条。”

她觉得有什么灵活地从她的臀滑向前方的秘境,便只好用力夹住他的胯骨,“你再往前,我保证只要我一落地,那一罐子肯定一滴不落全都在你身上”

“哦,是吗?”他勾起的笑显而易见地坏,倒也不再往前,不过磨着边缘缓缓悄悄地徘徊,好像就不会被发现。

“新一!服部!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声音响起时,他下意识地松了手,却在她落地之后又一把揽入怀中。

从俯视到仰视,她略带怒意地啃了一口他的下巴,“毛利同学要进来了。”

他还是笑,“那又怎样,也不是第一次了。”

房门大敞,闻见声音的服部平次也推开门,五双眼睛,对视的排列组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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