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kumi

保持清醒,爱自己所爱。

【新志】金鱼·青为不熟梅

【3】

有风吹过,很热。工藤新一察觉到汗已经浸湿腋下,只得不自然地侧过身,“Miyano,你……”

她咬碎蛋筒边缘的声音盖过她和他同样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宫野志保将收起的遮阳伞抖开,停滞。

“帮我撑开啦,”她歪头看他,“我腾不开手。”

他本来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但那双眼,宛如深海里久经浪水冲筛的珠贝,浑然天成,又似夜幕低垂时的点点星子,遥不可及。

真的,遥不可及吗?

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

接过精致小巧的花伞,他抻长手臂,刺眼的阳光瞬间被屏于小小的一方天地,她探手要接过,被他躲开。

“所以,你现在又要去哪里了呢?”工藤新一将遮阳伞盖过她的头顶,自己也钻入伞下,“Miyano Shiho。”

 

*

十五岁的宫野志保一直都很喜欢各种时尚单品。

在美国学业的闲暇之余,她就会去各种奢侈品牌店里闲逛。

这次回到日本,除了初来那天为了倒时差而恰巧和工藤新一碰见出去搓的烤肉,之后的两天,宫野志保就躺在比美利坚的席梦思硬了不止的一倍的日本床垫上昏沉。

大梦彻醒时,一眼看到他拉开窗帷,背着光。

“Miyano,如果我不来叫你的话,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那时候的他在自己眼里即使模糊一片,但只是眼角一瞥,混合着金色光线一起宣泄的笑容,任谁都能直接看进心底。

他在她吃三明治的时候在身旁踩着足球上蹿下跳。许是起床气作祟,让她没了和他刚见面时那种主动熟稔的冲动,待他兴高采烈地说完一大堆话等着接茬时,她只冷淡地回了个「嗯」。

“喂喂,你这反应,对我的提议不满意得也太明显了吧?”工藤新一一把扯过她正要去够牛奶的手,另外一掌握过牛奶杯,“我说这牛奶杯壁怎么流水珠子,大早上的喝冰牛奶不怕胃疼啊你?”

她没有表现出心里对这臭小子的不满,放下三明治,戴着沾有煎烤油渍的手指直接抓过他的手腕,“啊啦,那么工藤君想要我怎么回答?比如在你提议去大太阳底下踢足球的时候,你希望我先用一些美好的词汇,来赞美你为了让我感受一个有趣的暑假,竟然想出这样一个完美的主意,随后再用礼貌又不失热情的语句回绝你。如果是这样,你会觉得我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呢?”说完,她欲夺回杯子,他依旧举得高高的,她站起来要抢,他便直接双脚一抬,站在了足球上。

“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那不踢球就不踢球,你想去哪儿玩,我陪你去。”

这臭小子可真是玩球玩出花来了。

她刚要回答她只想在空调房里抱着西瓜啃,可见他满眼期待地等着她答复,再回想同他吃饭那日,路过车站时一扫而过的银杏叶标志的品牌广告,起身走向水池,“那你陪我去银座吧。”

 

*

“我要回酒店了。”

“所以,你出门这一趟,就是为了在书店等我吗?”工藤新一惯不会玩宫野志保那种欲拒还迎的小伎俩,从她那儿推测出她行动的答案后,他便想用直球套守门。

他想看看,这个假动作女王到底接不接得住。

她脸不红心不跳,将冰淇淋的底端塞进嘴里,用舌绕着内唇周小小的一摇,“你误会了,和你碰见不过是……”像是在思考该用什么措辞,工藤新一看着她佯装思考地伸出手指,在脸颊上轻轻敲点,随后恍然大悟,“……意外!”

 

*

“这…这是个意外!疼疼疼,你轻点揉!”工藤新一喘着粗气,当她的手指沾着透明状的胶体轻抚过他的小腿,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收紧大腿肌肉,腰部微微拱起。

宫野志保看他趴在沙发上的反应如此剧烈,不禁又气又好笑,“是谁白天逞强,既不屑用防晒,又不愿意和我撑一把遮阳伞?”

“拜托!我踢球的时候怎么会把这种黏黏糊糊的东西往身上涂啊!再说了,我之前也没有晒伤过嘛……哎哎,你轻点!”他略微撑起上半身,扭过脖子,见她将一碗芦荟胶分批抹在手掌,随后慢慢柔柔地覆盖上他通红的小腿后侧和膝盖窝,虽然疼,可却像有一股电流,从她抚摸过的肌肤蔓延至他的胯下,有什么在这个暑假前期慢慢苏醒。

宫野志保没发现他的异常,调侃道:“你张口闭口就是踢足球怎么怎么晒太阳,还不是细皮嫩肉的一晒就伤。”

他不着痕迹地蹭了蹭身下的坐垫,硬物被压得透不过气,但她的手还在铺盖他发红的皮肤,想着罢了,趴到她注意力不再在自己的身体上,再溜去盥洗室吧。

颈项间突然贴上的冰凉和火辣辣的刺痛惊得他一激灵,侧头看去,她也被自己大幅动作缩回了手。

“你突然…碰我脖子干什么?”他绕后一摸,摸得满手粘稠。

“反应这么大,要不你自己来?”她摊着手看面前的少年突然蹦起身,没转头就精准无误地抄起她腿上放着的芦荟胶碗,冲进了厕所。

 

*

她现在所住的酒店离这儿不远不近,整体位置恰巧隔在他家和帝丹高中的中间点。收起伞,工藤新一见她伸手,自顾自地抚平折痕,用束带将伞捆好,挂上小拇指,“走了这一路,宫野小姐不请我上去坐坐吗?”他刻意加重叫她的姓氏,故作成熟又生疏地加上了称谓,如愿以偿地瞧见她不经意微皱起眉。

“那是自然。”

他没撑伞的手臂上挂着校服外套,一路上走来堪堪遮住他昂扬的瑰柄。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的镜子映照出她和他各有心事的脸庞,他跟在她身后进入,按下她告知的楼层,闭合之际,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终于吐露出了他想听到的问候。

“你为什么还不问,我为什么要吻你。”

仿佛是为了他俩的这次对话,楼层数字跳动的异常迟缓,营造的隐蔽空间在半人身的镜子里发酵,她看着镜子里的他只一步就跨至身后,少年,或许还是少年,那专属的热气攀上她的双腿,她的手臂。他的脸紧靠在她的耳边。

“如果我问了,你会怎么回答呢?”

他用挂着校服的手臂围绕过她的腰,和那个雷雨天不同的是,她清楚地感觉到了曾经被她以规则为理由断绝的存在。

“你以事不过三的规则打断你觉得的,我和你在青春期男女之间的冲动,那你刚刚吻我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问你了,你可以回答我吗?”眸子抬起,他看着镜中的她低垂着眉眼。

 

说实话,她并没有想好。

算是朦朦胧胧对于工藤新一三年不见的试探,也算是模模糊糊的一种表达—现在不同于往日,我们都是可以对一段感情负起责任的即将成年的大人,你还愿不愿意试试?

甚至都讲不清里面的喜欢,到底还留存多少。

“我……”做了的事,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和你好久不见,算是个想要和你熟络的友好招呼罢了。”

“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抬手将右手指插进她的左手指缝,紧扣的两手让他好不犹豫地旋转一拉,她转过身的同时,他便躬身吻下。

含住那对在他唇上未经许可放肆的唇瓣,没有多想片刻,舌就在他满脑子的开心果和她舔舐着嘴周的场面里钻进她的缝隙,只是在触碰到她的软叶时,电流毫无预兆地窜上全身,他须臾的片刻呆滞就被她逃出了侵略。

“把你想得太好了啊工藤新一,”说话间他的瑰柄还明显地顶着她的腰,“三年过去,你还是一点都没给我留下能够理性思考有所担当的印象。”

“印象不好?那你倒是别喘,Miyano。”他将头埋在她的锁骨,周游在一层薄薄的骨与皮之间,刚欲放低身,弯腰将瑰柄从她的腹尖换入她的腹心,电梯突然「叮」地一声骤响,他和她均抬起头,没有分开,保持着这样暧昧不清的搂抱。

电梯门打开,他在镜子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新……新一!”那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和立马红了的眼眶,让宫野志保不由得在工藤新一的侧脸上轻轻一啄,用着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问道,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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